那几个瞬间，我忽然读懂了父母的老去

　　本网讯   周末帮母亲整理衣柜时，指尖突然触到一团粗糙的布料。拉开抽屉才发现，曾经总爱穿真丝衬衫的母亲，衣柜里如今堆满了纯棉的宽松衣物。她坐在床边叠衣服，鬓角的白发落在浅灰色衣领上，像撒了一把细盐。我伸手想帮她拔掉，她却笑着躲开：“拔不完的，越拔越多。” 说话时，她眼角的皱纹顺着笑意蔓延，像被时光揉出的褶皱，那一刻，我突然愣住 —— 原来母亲早已不是我记忆里那个踩着高跟鞋、能轻松抱我上六楼的模样了。

　　真正让我清晰感知到 “老去” 这个词的，是去年冬天陪父亲去医院体检。排队做心电图时，他习惯性地想把外套搭在我肩上，手举到半空却又缩了回去，转而自己搭在胳膊上。我注意到他的手背布满褐色的老年斑，指关节有些变形，那双手曾无数次帮我修理坏掉的玩具、在暴雨天撑着伞护我周全，如今连拧开矿泉水瓶都需要先搓搓手心。体检报告出来后，医生叮嘱要控制血糖，父亲接过报告的手微微发抖，认真地把注意事项记在手机备忘录里，屏幕上的字体调得很大，大到我站在旁边都能看清每一个字。那一刻，我突然想起小时候，他总是把我的作业本举得很远检查，如今却要依赖放大镜才能看清药盒上的说明。

　　还有一次深夜加班回家，打开门发现客厅还亮着灯。母亲趴在餐桌上睡着了，手机屏幕停留在我的朋友圈界面，最新一条是我两小时前发的 “加班到崩溃”。她的头歪在臂弯里，呼吸很轻，额前的碎发垂下来，我伸手想帮她拢到耳后，却发现她的头发比去年又白了大半。桌上放着温好的牛奶，杯壁上凝着水珠，旁边是她写的便签：“锅里有饺子，记得煮了吃。” 字迹有些歪斜，不像以前那样工整有力。我忽然想起，每次我晚归，她总说 “我还没睡”，其实是在等我回家。以前觉得她精力旺盛，如今才发现，她早已不是那个能熬夜等我回家的母亲了。

　　父母的老去从不是突然发生的，而是藏在无数个不经意的瞬间里。是母亲眼角越来越深的皱纹，是父亲越来越慢的脚步，是他们越来越依赖我的样子。以前总觉得时间还很多，能慢慢陪他们变老，如今才发现，时光匆匆，我们能陪伴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。往后的日子里，愿我们能多些耐心，多些陪伴，陪他们慢慢走过剩下的时光，就像小时候他们陪我们长大一样。